星期五, 6月 30, 2006

思覺失調‧5

30 June 2006

不知道從哪天起,我和他之間,失去了信任。
我沒有感到可惜,只有無奈。我不斷反問自己,為甚麼?
曾經愛他等如愛自己一樣,告訴自己,沒有捨棄他的理由,喜怒哀樂,總想第一時間與他分享…
現在卻覺得多此一舉,甚至認為這想法很傻。

信任,是雙向的。
究竟是我對自己失去信心,還是對他失去信心?
事情的始沒,根本沒有辦法搞得清楚。
或許我錯誤表達我對他的關心。
他去工幹,我嚷著他不要去,心裡想著是件苦差事,不想他吃苦,也不希望相隔異地。
在他眼裡,我是不懂事、阻他前程。
我不想將說話講得太明白,他卻誤會了我。既然他這樣想,我無話可說,也不用解釋了,原來他是這樣看我。
我怪他跟我一起多年,連我的語氣和心意也不能明辨。
嫌隙往往因為這些小事,慢慢滋長。
不知不覺間,我和他變得不了解,最終變成不信任。
有一回,我病了,在半睡半醒間,我發現他查看我手提電話的通話記錄和短訊。我沒有即場揭發此事,但將一切看在眼裡。
我曾經反問自己,究竟我有沒有問題?是不是我做了些甚麼,才令他懷疑我?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我問心無慚,他也不會找到甚麼話柄。我對這一切一切,心裡有數就足夠了。

朋友曾經嚇唬我,花花世界,外邊不無誘惑,也要著緊一點,多哄他一點。
我即時反問,他有誘惑,難道我沒有嗎?也不見得他對我特別著緊,不見得他更體貼關懷。要是受少少誘惑便走掉了,我看清這個人,我才不稀罕。

每天三次的電話報到,是例行工事,像病了吃藥,又像鬧鐘,預先調較了一樣。
說話總離不開:你做甚麼?吃飯沒有?放工沒有?
我真不懂得用言語形容這種關係。

我猜他也意識到問題,但大家都沒有意思作出改善。
我不提出,是因為我不再在乎,沒有興趣維繫下去,亦不想多找麻煩;他不提出,是怕弄糟事情,令現有脆弱的關係,變得更不愖一擊。

老實說,我很痛苦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