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6月 04, 2006

27 May 2006

今天一個人在街上閒逛,午後的陽光輕輕灑在路邊。
隨意到海邊的小攤檔看看,拾起古色古香的刺繡和工藝品,時日不知不覺間溜走了。
再走到一間海邊的露天茶座,侍應是一個束頭髮的陽光女孩,猜想她是當兼職的大學生,趁課餘時間賺點外快,豐富自己的眼光。
我翻開菜單,瓦通紙配羊皮紙的簡樸設計,加上精心手繪的木顏色插畫,每一頁是獨一無二,看起來也是賞心樂事。
「一杯夕陽雲紅。」一杯飲品是一副圖畫。
倚欄杆遠望向海心沉下去的落霞,忽然覺得單身一人,也不是甚麼壞事。
跟他一塊兒已三年多,近日他事忙,總要港、美兩邊跑。我想他身心也該累了。
在他不在身邊的日子,嚐到獨身的自在,令我意想不到的,是我竟然可以一個人獨自生活,而我出奇地享受這種生活。
回想往日會無目的地吵架,為的是吃日本菜還是西餐等小事。現在不用煩這些事,心情也輕了。
他又跑到美國洽生意,真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忙?
我和他曾經談過這件事……
「你認為你的生活如何?」
「沒有甚麼。」
「難道你不覺得,你每天只是營營役役,你覺得很有意思嗎?」
「每個人也是這樣吧…」
「別人是這樣,你就要這樣?」
「可以怎樣?」
「你有沒有想過生活?」
「工作,忙得要命﹗」
「看來你不明白我的問題。」
「你認為我的生活沒有意思,對不對?」
「我不是評價你的生活,但你知道生活的意義嗎?這才是討論的癥結。」
「努力工作的生活,不夠意思嗎?」
我沒有再跟他爭辯下去,大家的觀點與立場不同,無謂作沒有結果的討論,也無謂將討論演變成對罵。
曾經聽過一句說話,人應該為活而生,而非為生而活。
有人「活得精彩」,有人卻「生不逄時」。
生和活,就是生命的撮寫。
我和他,有時會話不投機。既然生活的態度如此相遠,如何廝守一生?
有一次試過就一個重要決定,詢問他的意見。他卻表示「你的決定有你的原因。」
略過了分析,還算得上提意見嗎?
我要做一個重要決定,希望他可以一起集思廣益,看看事件的正反,協助我根據客觀因素及部分個人情感,作出一個相對較理想的決定。但他做不到。
面對小事吵吵鬧鬧,面對大事,又是我獨個兒面對,跟他一起,除了是吃飯看戲的伴兒,還有甚麼意思?
你問我跟他一起,是否開心?
老實說,剛相識約會的甜蜜早已遠去,我很久也沒有因為他哄我,或者我和他之間的事而感到開懷。
我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……
天色漸暗,茶座的七彩燈飾也亮起了,原來輕快的音樂也換了節奏較慢的爵士樂曲。我的單身假期就此完結,不遠一輛漆紅色跑車泊在路旁,一束黃玫瑰徐徐步近,強擠出歡顏,接過花束,真是自欺欺人﹗

我說關於我的故事。
我不是我。